楊威利曾經說,鑽石需要巨大壓力才能成形,就好像人類對抗暴政和對自由的渴求,是需要強者的壓制。這並非全對,中國人被暴政壓迫了二千多年,但仍然不見得有甚麼長進。可是,有時這對話有一定智慧,能夠幫助你的人不一定是好人,反而是敵人,甚至是魔鬼。
與彭秋雁的孽緣建立在中四,情況已經在《當葛蘭西、傅柯遇上孔子——論禮、論權力(上)》說明,不再煩寫。之後彭秋雁說我樣衰,我猜想可能這是我被罰的原因。可是,子曰:「三人行,必有我師。」實際上如果處理得宜,輔以良好的因緣,有時事後反而有智慧增進。你說我討不討厭彭秋雁?當然討厭;想不想討回公道?不想的是奴才。不過爭那一口氣,不如先梳理自己的想法。
我的思考是多面向的,其中對彭秋雁的駁斥見諸在《當葛蘭西、傅柯遇上孔子——論禮、論權力(上)、(下)》,內容大要簡單而言,是指出「禮」、「傳統」不可以作為道德規範的最後基礎,因為當中是經過赤裸裸的權力鬥爭,沒有可信性。
第二個論點加以思考的,就是施行權力的正當性,是政治哲學的基礎問題之一。經過彭秋雁一事之後,我發覺其實學校很多同學對校政諸多不滿,但他們畢竟沒有出來進行「革命」,而是反過來搞小動作反抗校規,欺壓弱小。有部份有服而不從、亦有部份從而不服。但萬變不離其宗:全部人都接受學校這個暴力機構的權威,只是「上有對策,下有對策」。我有時懷疑,是否中國人受到的詛咒,註定永遠受苦受難?小至學校,大至國家,都發明不了一種叫「Democracy」的東西來解決權力的正當性的問題,我不是說民主是這個問題的最後答案,但民主是相對較佳的答案。如果詰問彭秋雁懲罰筆者的正當性,不用「民主」來作答案,其他答法也是荒謬絕倫的,搞笑有趣的。當然,亦要考量羅爾斯的正義論的要旨。如果人人都能夠反思「施行權力的正當性」的問題,我想,中國人的苦難立即消失一半。當然,甚麼「生產資料」、「顧客永遠是對」,亦和此有關。
第三,彭秋雁一事開始我對教育學的學趣。現在再想深一層,發覺學校與既得利益者的勾結嚴重、如何羈糜學生(例如角色扮演遊戲)、學生會的鳥籠民主(現在才知道為何港人不反偽民主制度,因為中學已被洗腦了)。如何讓學校成為一個充權(empowerment)的場所,而不是去權(disempowerment)的場所,讓學校成為公義的橋頭堡,這是筆者最感興趣的。
筆者被彭秋雁羞辱過後,雖然過得潦倒,但自覺比其他同學過得好,其他同學準備做資本主義中被宰的豬,雖然本人不幸是其中之一,但總算醒覺是其中之一,能夠在被殺前反抗一番。
不過彭秋雁,不要以為我在多謝你,如果有機會,我一定給你出律師信的。我能夠有這樣多得著是因為我本事,你不可邀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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